“屎尿屁”这些物质虽然听起来不雅,但却是全人类都需要打交道的日常事务。一个健康的成年人每天的排便量约为300克,排尿量约为1400克大牛时代,屎尿总量约为1.7公斤。
如果大家都像古人那样分散居住在自然环境里,这点“不雅问题”靠细菌、真菌就能彻底解决。然而,对于进入聚居时代的人类来说,如何处理屎尿就成了公共大事。
截至2023年底,我国总人口约为14.1亿人,如此庞大的人口规模意味着我们每天需要处理240万吨屎尿。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拉屎撒尿呢?
既然屎尿都是正常的物质,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把它们交给大自然处理,那些通过下水管道、吸粪车收集起来的屎尿究竟去了哪里呢?
一、欧洲城市的血泪教训众所周知,我国的城市建设经验绝大多数都来自苏联老大哥,而苏联城市规划的借鉴对象是欧洲国家。欧洲国家之所以会把屎尿当成特殊有害物质单独处理,主要和他们在19世纪遭受的血泪教训有关。
展开剩余88%欧洲在进入大航海时代以后,人口规模呈爆发式增长。人丁兴旺对欧洲开启第一次工业革命很有好处,但是随之而来的排泄物处理难题却让欧洲贵族发了愁。起初欧洲国家也像有些网友想象的那样对屎尿放任自流,搞得当时大街小巷都是“有味道的特色景观”。
为了能在这种臭味熏天的环境里生活下去,精明的欧洲资本发明了香水掩盖臭味,甚至还有商人给那些不想“走狗屎运”的贵族,发现了可以踮起脚尖走路的高跟鞋。
直到19世纪,欧洲国家才开始在城市建设中考虑排污的问题,不过他们却并没有做到雨污分流,而是直接把屎尿排放到了附近的河道里。
好在当时几乎所有欧洲大中城市都有护城河,排污的成本非常低,城市街道臭气熏天的问题很快得到了缓解。
可是慢慢地,欧洲人发现他们身边突然出现了很多不明原因的恶性腹泻患者,甚至还有人因为拉肚子一命呜呼,比如1854年英国伦敦苏活区的宽街街区就发生了“霍乱屠城”的人间悲剧。
内科医生约翰·斯诺记载的疫情资料显示,霍乱爆发前宽街居住着超过2400名居民。最终宽街本地报告的死亡病例高达616人,其余住户有四分之三因为“逃荒”去到了其他街区。
斯诺医生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幸免于难,不过按照当时整个伦敦霍乱大爆发的情况推测,宽街居民的死亡人数至少应该在1000人。
虽然当时大多数医学界人士,都将霍乱定义为“瘴气”之类的空气传染病,但是斯诺医生却惊奇地发现几乎所有早期发病的患者,居住地都靠近一处污水横流的窨井。
特别让这位伦敦医生感到震惊的是,负责给伦敦市民供水的南华克和沃克斯豪尔自来水公司,竟然把未经消毒处理的泰晤士河水,直接通过自来水管道送到了千家万户。
由于当年欧洲国家在很多地方都有殖民地大牛时代,并且欧洲人还非常热衷全球旅行,这场由排泄物污染导致霍乱疫情很快传遍了全球各地。
在全球数百万人死于恶性腹泻的血泪教训下,欧洲国家这才开始研究雨污分流、集中处理等城市建设技术,我国的城市污水处理厂也是在欧洲技术基础上发展起来的。
二、失去价值的“宝贝”经历过六七十年代艰苦生活的老农民,根本理解不了“屎尿危害”的概念,如果他们知道19世纪的欧洲人直接把屎尿排放到河道里,可能还会指着鼻子说他们浪费肥料。因为在我国,屎尿长期以来都是非常稀缺的农业生产资料。
科学研究表明,屎尿中含有大量氮磷等植物营养元素,比如今天我们使用的化肥尿素其实最早就是从尿液里发现的。
在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年代,家家户户都需要向生产大队或者小队上缴粪肥,如果谁家交不够的话可能还会被扣上一顶“小高帽”。很多家住东北城市的网友,小时候就经历过冬天父母往单位交粪肥的生活。
虽然现在听起来这种事情很奇葩,但其实在朝鲜生活的老百姓至今还需要履行这项义务,如果谁家交不够的话还必须用现金抵扣。
难道说朝鲜人喜欢绿色有机肥料生产出来的粮食,所以才把交粪肥这项传统保留到了今天吗?
当然不是,真正影响粪肥命运的是化肥产量。只有没种过地的人才会说粪肥比化肥好,因为农民都知道正是因为有了见效快、副作用小的化肥,才有了中国人吃饱饭的好生活。
就拿农业生产使用量最大的尿素来说,2023年全国各大化肥厂贡献尿素产量6291.5万吨,相比1963年不足10万吨的产量,增长上千倍。
稳居全球尿素产量第一大国的我们,再也不需要强制老百姓上交粪肥。虽然的确还有个别农户在家里的菜园子使用发酵后的屎尿,但是这点消耗量根本解决不了全国每天240万吨屎尿的处理问题。
在我们没有形成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的发展理念时,的确存在非常严重的屎尿污染问题。就拿90年代的情况来说,由于城市化工作推进缓慢,不仅广大农村地区旱厕污染问题严重,甚至连城市污水管道也直接排到了河道里。
就拿位于北京朝阳区的沈家坟干渠来说,这条原本为孙河乡、崔各庄乡村民解决灌溉、饮水问题的人工河道,在20世纪90年代竟然成了当地居民和企业排放污水的“臭水沟”。
由于当地有关部门没有为居民规划雨污分流管道,导致很多家庭虽然修了水冲厕所,但是各村各庄的排污口却都集中到了沈家坟干渠。
直到2014年沈家坟干渠污染问题才得到上级重视。经过四年综合整治之后,2018年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沈家坟干渠,已经成为拥有8.6万平方米绿化面积的生态河流。
三、污水处理厂的秘密污水处理厂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技术含量,它们只是负责收集从各条污水管道流入的东西,然后经过一系列处理再把它们送到该去的地方。
可是不同种类的污物到底该怎么处理,处理后的物质又该送去哪里呢?
污水处理厂必须确保雨污分别处理。如果你注意观察的话,不难发现大部分井盖上都会清楚标明“雨”“污”两个字,其中通过雨水管网进入处理厂的物质,通常只会进行简单地沉淀、消杀处理,接着就会被送往绿化、消防等公共用水管网中去。
某些爱占小便宜的网友,总喜欢用路旁绿化带的水洗车,其实这和直接把车放在暴雨里没有任何区别。由于处理厂一般不会调节雨水的酸碱度,所以用绿化带的水洗车很容易让酸雨腐蚀车身。
通过污水管网流入处理厂的物质,就必须通过更为严格的处理流程了。在将污物沉淀之后,其中的黑水将会送入含有氯气或者其他消毒气体的设备中处理。
在杀灭里面的病菌之后,还会进行脱臭、脱色等一系列处理,最终的产物是一种无色、无味、不含病菌的“中水”。中水就像处理过的雨水一样,可以直接用在公共领域。
沉淀下来的污物不仅含有大量粪便,还混杂着各种污泥、食物残渣等垃圾。这种黑泥中含有大量的病原体和重金属物质,并且它们的酸碱度也明显不适合植物生长,所以处理厂决不能把黑泥卖给农民当肥料。
目前国内的主流做法是把黑泥经过脱水、烘干之后,交给垃圾填埋场进行无害化深埋处理。
和农民用粪肥不同,垃圾填埋场会在和土壤接触的部分铺设大量塑料布,被“无害化处理”的黑泥不会和土壤接触。并且在堆积到一定深度之后,垃圾填埋场还会再在上面盖上一层塑料布,这样就能防止污染物随降水渗入地下水源。
不过这种传统做法显然无法满足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的发展理念,因为垃圾填埋场本身就是巨大的污染源。
最近几年全国多地都在加紧建设“污泥发电厂”。根据华能集团的官方资料,他们只需要把污泥含水量降低到60%,然后就可以将按照1比3比例混合好的污泥煤粉混合燃料,送入温度高达1500摄氏度的发电设备。
就拿华能在福州建设的污泥发电厂为例,它每年可以处理8万吨从污水处理厂送来的污泥。靠着这8万吨污泥,华能福州电厂每年可以节约煤炭5248吨。
结语屎尿既不是可以随意处理的自然物质大牛时代,也不是威胁人类生命健康的危险物质,只要我们用理想的技术手段处理这些排泄物,它们完全可以为人类服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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